农夫组合：用副业满足音乐梦想

农夫组合
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胡广欣 实习生 黄俊颖
今年，" 不务正业 " 许久的农夫组合终于回归音乐人身份，新巡演和新专辑一同奉上。" 农夫 20 周年有 D 新歌 " 巡回演唱会即将出发，首站设在广州，11 月 1 日和 2 日连开两场；筹备四年的新专辑将会在演唱会现场发布。
农夫半开玩笑地把过去这四年形容为 " 筹钱期 "：" 我们做主持、拍戏、做幕后，筹够钱，就可以满足我们的音乐兴趣啦。" 出道 20 余年，农夫二人如今更愿意将音乐视为兴趣和理想，而非一份谋生的职业——为了保持音乐创作的自主性，他们主动与流行音乐工业保持一定距离。
进入商业体系，却遭遇创作瓶颈
在香港乐坛，说唱一向是小众曲风。农夫组合的两位成员陆永和 C 君是中学同学，因为同样喜爱说唱而结成组合。2006 年的专辑《音乐大亨》让农夫声名大噪，让他们闯入主流视野。此后他们签约了主流唱片公司、成为香港四大音乐颁奖典礼的宠儿，在成团十周年之际首踏香港红馆，成为少见的能够在红馆举行演唱会的说唱组合。
入行的第一个十年，出专辑、开演唱会、拿奖项，在旁人看来无疑是农夫的高光时刻，但陆永和 C 君却发现自己并不适应流行音乐工业的制作模式。农夫表示，在他们的作品里，歌词是核心 ," 基本上我们很少因为某种曲风而去做一首歌，做歌是因为我们有故事想要分享，只是用了 rap 这种形式来表达。"
但身处流行音乐工业体系中，他们不可避免地陷入创作瓶颈。" 唱片公司有一套商业制度，每年都要保持出歌。但有时候找不到有什么东西可以讲，公司又催着你‘交货’，那就会非常痛苦。"
与商业保持距离，保持音乐自主
农夫应对创作瓶颈的方法是 " 离开 "。在农夫成团的第二个十年，他们在音乐上明显减产，却做了大量其他工作：陆永和 C 君跟郑裕玲组成固定搭配，主持多档反响颇佳的电视节目；去年，陆永首次当上电视剧男一号，C 君则是一只脚跨入幕后，任职 TVB 旗下 J2 电视台的创意总监。
这些 " 副业 " 为他们打开了知名度，也争取到更大的做音乐的空间。农夫说：" 我们经历过唱片公司主导的阶段，有时候音乐上难免掺杂一些商业因素。但现在，其他领域的工作给了我们自主做音乐的本钱，所以我们在音乐上可以回到原点。"
在演艺界摸爬滚打 20 余年，积攒了足够的经验、有着不错的观众缘，农夫做起音乐来也更有底气：" 没有所谓的高层和老板要求我怎么做，所以我们现在做音乐是非常开心的。同时，我们要对自己的作品负全责，再也不能说‘是唱片公司逼我们做的’。" 一个组合能坚持 20 余年实属不易，陆永和 C 君表示自己很幸运：" 比我们更努力、更有才华的人有很多，可惜的是他们没有坚持下来，但我们还在。"
对话
" 我们成长了，歌迷也成长了 "
人的 20 岁正是从青涩迈向成熟的年纪，入行 20 余年的农夫组合这次也会在新专辑中探讨更加严肃的问题，" 如果乐迷跟我们一样，都有所成长，他们应该会喜欢这张专辑 "。
羊城晚报：大家已经有颇长一段时间没看见你们以音乐人身份出现了。这一次回归音乐，契机是什么？
农夫：有钱了（笑）。我们在 2018 年做了一个巡回演唱会，当时就夸下海口说大概两年后就会发布一批新歌，庆祝农夫成立 20 周年，但因为种种原因延期到现在。不过今年是我们出唱片 20 周年，我们第一张唱片《月下思》是 2002 年发行的，所以也算是个不错的时机。
羊城晚报：介绍一下这张即将面世的新专辑吧。
农夫：新专辑里有十首歌，跟以前很不一样。以前大家听农夫的歌，可能会感到鼓舞、感动、热血等，但这次的作品，我们称之为 " 烧脑歌 "，听的时候需要一定思考。如果乐迷跟我们一样，都已经有所成长，他们应该会喜欢这张专辑。
我们在新歌里探讨了关于梦想、爱情等话题。以前我们未必能写出这样的歌，因为自己都还不够了解。现在，做了这么多年音乐，我们也算有一定的资历，已经有人喊我们 " 前辈 " 了，所以我们觉得现在有资格去讨论这些话题了。当然，可能再过 20 年我们又会有另一番见解，但这张专辑记录了这个阶段我们的想法，我觉得它开启了农夫的新阶段。
羊城晚报：为什么选择通过巡演发布新歌？
农夫：现场发布有一个好处，就是我们可以介绍作品的创作背景，给观众做一个 " 导读 "，同时也能得到歌迷的现场反馈。
羊城晚报：六年前你们发行了《你而家无，但係将来会有》，当时你们说这将是农夫最后一张实体专辑，以后新歌只会在演出现场发布。这种想法，现在有改变吗？
农夫：我们现在还是这样的想法。毕竟，从市场来看，实体唱片的形式已经不流行了。其实两年前我们已经开始录新专辑的歌，但是一直等到现在能做线下演出了才准备发布。
羊城晚报：新专辑会考虑做成数字专辑吗？
农夫：我们还不确定要不要放上网。因为这张专辑是一个整体，每一首歌环环相扣，所以现场发布是一个比较适合的方式。想听就来现场，我们唱给你听。
" 网络给了音乐人更多选择 "
农夫组合唱的都是身边人和身边事，生活气息十足，有一种邻家大哥哥的感觉。20 多年来，他们积累了一批忠实听众，这也成为他们继续前进的动力。
羊城晚报：你们自己觉得农夫的歌曲，更重视歌词还是音乐？
农夫：那一定是内容优先。以前通常是先有音乐，我们再把自己想表达的东西写进去。不过，这种做法在编曲上没那么精准。所以，现在我们开始参与到歌曲的制作，比如新专辑就完全是 C 君制作的，歌词和音乐更加匹配。
羊城晚报：你们曾经成功打入主流流行乐坛，现在又刻意远离流行音乐工业体系。怎么看待这种转变？
农夫：这要看怎么定义 " 成功 " ——跟唱片公司签约？出现在电视上？还是网络上有好多人点赞转发？我们确定的是，现在是一个没有办法给自己找借口的年代。借助网络，音乐人有了更多的选择，不是只有签唱片公司这么一条路。有些音乐人，大型唱片公司想要签他，但无论给多少钱他都拒绝，因为网络给他们提供了更多出路。
羊城晚报：这几年你们的音乐产量不高，会被歌迷催着出歌吗？
农夫：当然了。现在我们做音乐的动力，一方面是真的喜欢音乐，有感而发，另一方面就是想和歌迷有一个交流。我们深刻体会到，脱离了唱片公司的主导后，现在做音乐是回到了原点。我们很想真的做出一些好的作品，给那些陪我们一路走来的人。